第24章 幻象f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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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幻象fight
*
短短十幾天時間，蘇熙發現自己的觀念又發生了一些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特別懷念起菲茨傑拉德，那個強大卻又克制傲慢的alpha，多麽難得。
至於這些煩不勝煩的偷襲和騷擾，時不時讓她回憶起如今已是遙遠的地球記憶。
在穿越前又一次長假，她苦行僧般的背著一個大背包、跟隨一個自駕車隊穿越羅布泊去了印度游覽了一圈，在那個她原本心目中朝聖一般的國度，誕生了偉大佛陀的國度，卻有著層出不窮的對女性的強.奸案件。所有的女人一旦有絲毫暴露，都被視作不檢點、都被視作默認被強.迫的蕩.婦。若不是她防衛意識到位、日常健身並略會些格鬥防身術，怕也會吃了大虧。
這種殘酷的歧視，對弱勢性別的物化，穿越前和穿越後的兩個時代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真正對強者的定義又是什麽呢？
理智、克制、強大而不任意欺淩……還是因為內心有目標而散發出來的堅定？
投射在半空中的二維光屏，飛快的翻滾演示著‘阿拉蕾’近期交易的數據，蘇熙企圖從中找出她能用上的信息。正因為‘阿拉蕾’不會是她在這個時代的歸屬，所以她勤勤懇懇的搜集調查所有的情報，思索著怎樣去掌握更多的籌碼。
這個時間點，停泊在前哨空間站的‘阿拉蕾’主艦剛剛例行巡航完畢，正在完成與空間站的接駁。一陣輕微的震顫傳來，蘇熙放在桌面上的水杯泛起細微的波紋。
蘇熙看了一眼，拿起水杯往嘴裏倒，幾顆水珠蹦了出來，在輕重力的狀態下碰撞在一起連成了一串，真有趣！蘇熙多看了幾眼，趕緊拿水杯接住了。
“熙光，阿拉蕾的微重力系統不是重新調試過了嗎？怎麽接駁時還依舊出現這種紊亂的情況？”
“姐姐，”主光屏右下角的三頭身紅發正太，正在抱著一個抱枕打呼，被蘇熙的疑問喚醒，它解釋到，“這艘巨無霸的礦石船太老舊啦，四五代的玩意兒拼湊在一起，硬體限制，靈敏度沒辦法再調高了~”
“嗯，也是！”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實，蘇熙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問，而是想找它聊聊天。這就是人類和AI的不同，前幾次紅發正太還一本正經的深度解釋，幾次下來系統又打結了幾個小bug，正因為通過U介質與蘇熙的腦域深度同頻過，這個碳基生物的思維回路智商水平以及理解能力都在它系統裏有過分析和備份，所以熙光根本不理解蘇熙問出這種低智商的問題有什麽必要嘛？！
但現在的它就知道怎麽應對了！蘇熙手動給熙光清理了幾次bug，把相關bug集合成一個程序，笑著取了一個名字，就叫《熙光的人性學習手冊》，然後下面專門就類似剛才這種沒話找話的情況，建了幾個文件夾，一個是“聊五毛錢的”，一個是“聊一張毛爺爺的”，還有一個是“聊三個鋼蹦兒的”……
因為‘熙光’的數據系統裏從來沒有‘五毛錢’、‘鋼蹦兒’、‘毛爺爺’的關鍵詞，所以它新建了一個模糊語義的詞庫，叫‘蘇熙不明其所以詞條’，哈哈！
開過玩笑後，蘇熙又進入了專註的狀態，她現在使用的是‘阿拉蕾’主艦上大副的休息室，五十多平米的空間，並沒有吞日號上那麽智能的自動化空間區域分割，但基本的洗漱空間和睡眠區還是有的，剩下的空間被蘇熙擺放了醫療椅和大型的個人終端就沒有更多的空間了。
這時輕微的震顫完全停止，主艦已經和前哨空間站接駁完畢，基地的人造月亮在窗外高高掛起，遠處是巨大的泛著鐵銹紅的行星環，明亮的人造光源照射進小小的圓形舷窗，光柱斜斜的切割開空氣，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個斑駁的光之圓圈。
蘇熙正好站在這個光圓之中，一半在光明裏，一半在陰影裏。
在一條彈出的消息面前，她停住了。
久久的，不動。
嗚——嗚——
忽然基地內部響起長嘯的鳴笛，打破了室內凝固的氣氛。那是戰機起落的指揮音哨。是星盜們內部的暗語。
隨著鳴笛的節奏，她數著手指輕輕合著節拍。是偷襲的哨語，然後是集結反擊。
窗外探照燈一遍遍的掃射而過。
略嫌逼厭的空間，忽明忽暗的光亮。
內部的警報也在響著，可此刻蘇熙卻被眼前彈出的一條信息給牢牢吸引住了。
四塊二維光幕漂浮在半空圍繞著她，微薄的光映照著少女精致的側臉輪廓，
一條署名“菲茨傑拉德”的任務委托書，出現在光幕上。那是由‘熙光’破譯，來自於蕾拉阿薩伊的個人終端。以及，跟此條內容相關聯的所有的通訊附件，幾條視頻和音頻。
是看？還是不看呢？罕見的，蘇熙遲疑了。
嗚—嗚啦——嗚——
此時的警報聲更短促淒厲！休息室內線的通訊燈也一閃一閃的亮起。
*
距離‘阿拉蕾’星系，大約兩千三百光年以外。
埃爾法星系邊緣。有一塊得天獨厚的領域，接壤蟲族領域和塞壬星系的戰略地段。
這裏是人類帝國的第一要塞。
是最混亂的三不管地帶，也是人類抵抗蟲族的最重要的戰略防線。
嗶—嗶——嗶———
原本剛執行完特別任務的鷹鷲小隊，剛在停靠在起落架上，還尚未接駁完畢。就聽到了基地裏響起低頻段的警報長鳴。
“Battle stations！All hands battle station…”
鷹鷲小隊的成員都從耳麥裏收到了軍事全頻道的全區警戒通報。第七軍暗部負責人克裏斯佐為，未等機甲完全停穩就急匆匆的一躍而下，手上的銀鏈閃著冰冷的光，銀鏈的另一頭牢牢的焊死在一個三十五公分長寬的正方形箱子。
迎面而來的是帝國軍防特別研究院的基因科學家，科特洛伯恩爵士，只見他面帶焦急，連聲問道：“母液拿到了嗎？”
“拿到了”克裏斯一邊跨上懸浮速行車，一邊臉色凝重的問：“指揮官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科特洛伯恩連忙跟上，坐到副座上：“殿下，不，指揮官已經堅持了十天九夜了，目前生命數值還在基礎線上，但腦波數值已經十三次突破最高值……”
“艹！”克裏斯忍不住咒罵一聲！看來以艾麗莎的方法孵育出來的蟲母根本就無法完全去除種族記憶！
帶回第一要塞後，在前代蟲核的替換過程中，對接裝置就崩了好幾次！現在全靠菲茨傑拉德殿下通過U介質鏈接蟲核精神體，全靠高度的精神同頻，來對抗蟲族的基因本能，這才堪堪穩住整個防禦工事沒有崩！
可殿下本人怎麽辦？想起臨走前的那一幕，第三次活體換核失敗！蟲族女王的覆制幼體暴走，直接精神損傷了六名頂尖的精神力馴導師，當場兩個爆腦而亡，目前還有三個沒有脫離腦死亡的威脅！
作為當場精神力等級最高的菲茨傑拉德在不能格殺，安撫調.教又無效情況下，只能暴力入侵蟲核精神體，開展了一場腦域內的戰爭。
暴力方案！之前從來沒有人能夠成功過！
更……沒有人活下來過……
克裏斯心急如焚，跳下速行車，抱著與左手拷在一起的保險箱，往防禦工事最深的地下加緊趕過去！
快！
防禦工事核心艙。巨大的生化模擬蟲繭已經四分五裂的炸開！整個核心艙進入緊急密封狀態。所有工作人員撤離！
只除了一個男人孤身其中。
此刻他雙眼微閉，深邃的眼窩下投有陰影，幾縷散落的額發讓一向俊美冷漠的面目顯出幾分強勢的不羈。
紅發如火而氣勢冰冷。嘭——對峙中的蟲核再次炸開！殘餘的精神體能量在這個專門捕捉精神力的核心艙中四散逃逸！攪得碎得不能再碎的模擬生化蟲繭更加的細碎！如一場小型的暴風雪！雪白的生化模擬材料原本堅韌無比足以抵擋撕裂機甲外殼的力度！
原本無法用肉眼看見的精神力場，由於這場對峙快超出這個特殊空間的最高能量負載，而導致整個核心艙都在輕微顫動。
嗡—嗡——嗡——
空氣扭曲，人影幾乎模糊不清。而在核心艙監控室的監視屏幕上，赤紅色的蟲核精神體化為數條巨蟒狀的精神觸手，瘋狂抽打和絞殺著銀藍色的精神護盾！這是一場人與非人之間的精神對抗！
監視器前的喬伊艾伯特眉頭緊皺！他當然能看出菲茨傑拉德尚有餘力，但最困難的地方在於，只能馴化！不能絞殺！甚至一點精神暴擊都不能施加！這十幾天裏，曾經數次通過U質鏈接侵入蟲核精神體，可是無法傷它，又只能退出來！
終於，核心艙中的紅發alpha的耐性也到極限了，他眼眸微掀，轉頭淡淡的瞥向監視器方向，銀藍色的瞳晶體已經完全被銀色的瞳紋占滿，顯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漠與妖異，只見他長臂舒展，赤.裸的手臂線條精美流暢，手臂的主人極為不耐煩的扯落了纏繞對接在赤.裸的上身的熒藍色U介質，妖異的熒藍色半能量體一離開他的壁壘分明的軀體，便失去活力般的紛紛委頓於地化為灰藍的煙熾，精煉了好久的精神體鏈接介質就這麽一下子消耗完了。
嘩啦——長腿舒展，跨出立式的軍用精神鏈接艙，接過特制機械臂遞過來的蔽體著裝。
只聽他說，
“艾伯特，采用C方案！”
話音剛落，蟲核精神體仿佛感應到什麽似的！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赤紅色的能量幾乎肉眼可見了！
菲茨傑拉德斯條慢理的穿上襯衣，修長的手一顆顆的慢慢往上扣，面對蟲核精神體的攻擊不閃不避，反而故意開放了精神屏障的幾絲縫隙！
在顯示屏上，銀藍色的精神護盾張開了誘敵深入的破綻，赤紅色的精神力瘋狂的湧入，很快的填滿了整個銀藍的領域！
是的！這是菲茨傑拉德一貫的風格了。既然不能在蟲核的載體內絞殺，那麽就把戰場放入自己的腦域吧！
在核心艙監視器面前的工作人員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嘭——核心艙炸毀了！基地的警報瘋狂的響起！
C方案中早已準備好的備用防禦力場幾乎同時運作！警戒安全線劃開！
然後——新屏障中的動靜平息，一切又突然安靜下來。
詭異而沈默的寂靜！
戰場在肉眼無法可見，任何監視儀器也無法探究的私人腦域。
滴—滴——滴———
詭異的水滴聲。
蒼涼無邊際的黑暗。宇宙最初的荒涼。
他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他人的夢境之中。不，或者說是一只蟲子刻意制造的思維迷宮之中。
來往的幻象並沒有困擾他。無非是殺戮、孤寂、誤解、背叛……人世醜惡的百相萬千，各種不能承受之輕，以及無法放下之重。
直到，他站在孤寂的宇宙中，不知道幾千年幾萬年。
這是在玩弄時間禁錮，如果是其它人可能早就會被這失卻時間意識，被一瞬一萬年的時間幻象給逼瘋。
可他不會，他是從宙墓歸來的歷煉者。是傑拉德血脈的合格繼承者。
他靜靜的等候著下一個將要經歷的幻象。
直到某一天，
從宇宙不知名的盡頭，突然飄來一個小小的逃生膠囊艙……
菲茨傑拉德抿緊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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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些煩不勝煩的偷襲和騷擾，時不時讓她回憶起如今已是遙遠的地球記憶。
在穿越前又一次長假，她苦行僧般的背著一個大背包、跟隨一個自駕車隊穿越羅布泊去了印度游覽了一圈，在那個她原本心目中朝聖一般的國度，誕生了偉大佛陀的國度，卻有著層出不窮的對女性的強.奸案件。所有的女人一旦有絲毫暴露，都被視作不檢點、都被視作默認被強.迫的蕩.婦。若不是她防衛意識到位、日常健身並略會些格鬥防身術，怕也會吃了大虧。
這種殘酷的歧視，對弱勢性別的物化，穿越前和穿越後的兩個時代又有什麽不一樣呢？
真正對強者的定義又是什麽呢？
理智、克制、強大而不任意欺淩……還是因為內心有目標而散發出來的堅定？
投射在半空中的二維光屏，飛快的翻滾演示著‘阿拉蕾’近期交易的數據，蘇熙企圖從中找出她能用上的信息。正因為‘阿拉蕾’不會是她在這個時代的歸屬，所以她勤勤懇懇的搜集調查所有的情報，思索著怎樣去掌握更多的籌碼。
這個時間點，停泊在前哨空間站的‘阿拉蕾’主艦剛剛例行巡航完畢，正在完成與空間站的接駁。一陣輕微的震顫傳來，蘇熙放在桌面上的水杯泛起細微的波紋。
蘇熙看了一眼，拿起水杯往嘴裏倒，幾顆水珠蹦了出來，在輕重力的狀態下碰撞在一起連成了一串，真有趣！蘇熙多看了幾眼，趕緊拿水杯接住了。
“熙光，阿拉蕾的微重力系統不是重新調試過了嗎？怎麽接駁時還依舊出現這種紊亂的情況？”
“姐姐，”主光屏右下角的三頭身紅發正太，正在抱著一個抱枕打呼，被蘇熙的疑問喚醒，它解釋到，“這艘巨無霸的礦石船太老舊啦，四五代的玩意兒拼湊在一起，硬體限制，靈敏度沒辦法再調高了~”
“嗯，也是！”這麽顯而易見的事實，蘇熙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問，而是想找它聊聊天。這就是人類和AI的不同，前幾次紅發正太還一本正經的深度解釋，幾次下來系統又打結了幾個小bug，正因為通過U介質與蘇熙的腦域深度同頻過，這個碳基生物的思維回路智商水平以及理解能力都在它系統裏有過分析和備份，所以熙光根本不理解蘇熙問出這種低智商的問題有什麽必要嘛？！
但現在的它就知道怎麽應對了！蘇熙手動給熙光清理了幾次bug，把相關bug集合成一個程序，笑著取了一個名字，就叫《熙光的人性學習手冊》，然後下面專門就類似剛才這種沒話找話的情況，建了幾個文件夾，一個是“聊五毛錢的”，一個是“聊一張毛爺爺的”，還有一個是“聊三個鋼蹦兒的”……
因為‘熙光’的數據系統裏從來沒有‘五毛錢’、‘鋼蹦兒’、‘毛爺爺’的關鍵詞，所以它新建了一個模糊語義的詞庫，叫‘蘇熙不明其所以詞條’，哈哈！
開過玩笑後，蘇熙又進入了專註的狀態，她現在使用的是‘阿拉蕾’主艦上大副的休息室，五十多平米的空間，並沒有吞日號上那麽智能的自動化空間區域分割，但基本的洗漱空間和睡眠區還是有的，剩下的空間被蘇熙擺放了醫療椅和大型的個人終端就沒有更多的空間了。
這時輕微的震顫完全停止，主艦已經和前哨空間站接駁完畢，基地的人造月亮在窗外高高掛起，遠處是巨大的泛著鐵銹紅的行星環，明亮的人造光源照射進小小的圓形舷窗，光柱斜斜的切割開空氣，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個斑駁的光之圓圈。
蘇熙正好站在這個光圓之中，一半在光明裏，一半在陰影裏。
在一條彈出的消息面前，她停住了。
久久的，不動。
嗚——嗚——
忽然基地內部響起長嘯的鳴笛，打破了室內凝固的氣氛。那是戰機起落的指揮音哨。是星盜們內部的暗語。
隨著鳴笛的節奏，她數著手指輕輕合著節拍。是偷襲的哨語，然後是集結反擊。
窗外探照燈一遍遍的掃射而過。
略嫌逼厭的空間，忽明忽暗的光亮。
內部的警報也在響著，可此刻蘇熙卻被眼前彈出的一條信息給牢牢吸引住了。
四塊二維光幕漂浮在半空圍繞著她，微薄的光映照著少女精致的側臉輪廓，
一條署名“菲茨傑拉德”的任務委托書，出現在光幕上。那是由‘熙光’破譯，來自於蕾拉阿薩伊的個人終端。以及，跟此條內容相關聯的所有的通訊附件，幾條視頻和音頻。
是看？還是不看呢？罕見的，蘇熙遲疑了。
嗚—嗚啦——嗚——
此時的警報聲更短促淒厲！休息室內線的通訊燈也一閃一閃的亮起。
*
距離‘阿拉蕾’星系，大約兩千三百光年以外。
埃爾法星系邊緣。有一塊得天獨厚的領域，接壤蟲族領域和塞壬星系的戰略地段。
這裏是人類帝國的第一要塞。
是最混亂的三不管地帶，也是人類抵抗蟲族的最重要的戰略防線。
嗶—嗶——嗶———
原本剛執行完特別任務的鷹鷲小隊，剛在停靠在起落架上，還尚未接駁完畢。就聽到了基地裏響起低頻段的警報長鳴。
“Battle stations！All hands battle station…”
鷹鷲小隊的成員都從耳麥裏收到了軍事全頻道的全區警戒通報。第七軍暗部負責人克裏斯佐為，未等機甲完全停穩就急匆匆的一躍而下，手上的銀鏈閃著冰冷的光，銀鏈的另一頭牢牢的焊死在一個三十五公分長寬的正方形箱子。
迎面而來的是帝國軍防特別研究院的基因科學家，科特洛伯恩爵士，只見他面帶焦急，連聲問道：“母液拿到了嗎？”
“拿到了”克裏斯一邊跨上懸浮速行車，一邊臉色凝重的問：“指揮官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科特洛伯恩連忙跟上，坐到副座上：“殿下，不，指揮官已經堅持了十天九夜了，目前生命數值還在基礎線上，但腦波數值已經十三次突破最高值……”
“艹！”克裏斯忍不住咒罵一聲！看來以艾麗莎的方法孵育出來的蟲母根本就無法完全去除種族記憶！
帶回第一要塞後，在前代蟲核的替換過程中，對接裝置就崩了好幾次！現在全靠菲茨傑拉德殿下通過U介質鏈接蟲核精神體，全靠高度的精神同頻，來對抗蟲族的基因本能，這才堪堪穩住整個防禦工事沒有崩！
可殿下本人怎麽辦？想起臨走前的那一幕，第三次活體換核失敗！蟲族女王的覆制幼體暴走，直接精神損傷了六名頂尖的精神力馴導師，當場兩個爆腦而亡，目前還有三個沒有脫離腦死亡的威脅！
作為當場精神力等級最高的菲茨傑拉德在不能格殺，安撫調.教又無效情況下，只能暴力入侵蟲核精神體，開展了一場腦域內的戰爭。
暴力方案！之前從來沒有人能夠成功過！
更……沒有人活下來過……
克裏斯心急如焚，跳下速行車，抱著與左手拷在一起的保險箱，往防禦工事最深的地下加緊趕過去！
快！
防禦工事核心艙。巨大的生化模擬蟲繭已經四分五裂的炸開！整個核心艙進入緊急密封狀態。所有工作人員撤離！
只除了一個男人孤身其中。
此刻他雙眼微閉，深邃的眼窩下投有陰影，幾縷散落的額發讓一向俊美冷漠的面目顯出幾分強勢的不羈。
紅發如火而氣勢冰冷。嘭——對峙中的蟲核再次炸開！殘餘的精神體能量在這個專門捕捉精神力的核心艙中四散逃逸！攪得碎得不能再碎的模擬生化蟲繭更加的細碎！如一場小型的暴風雪！雪白的生化模擬材料原本堅韌無比足以抵擋撕裂機甲外殼的力度！
原本無法用肉眼看見的精神力場，由於這場對峙快超出這個特殊空間的最高能量負載，而導致整個核心艙都在輕微顫動。
嗡—嗡——嗡——
空氣扭曲，人影幾乎模糊不清。而在核心艙監控室的監視屏幕上，赤紅色的蟲核精神體化為數條巨蟒狀的精神觸手，瘋狂抽打和絞殺著銀藍色的精神護盾！這是一場人與非人之間的精神對抗！
監視器前的喬伊艾伯特眉頭緊皺！他當然能看出菲茨傑拉德尚有餘力，但最困難的地方在於，只能馴化！不能絞殺！甚至一點精神暴擊都不能施加！這十幾天裏，曾經數次通過U質鏈接侵入蟲核精神體，可是無法傷它，又只能退出來！
終於，核心艙中的紅發alpha的耐性也到極限了，他眼眸微掀，轉頭淡淡的瞥向監視器方向，銀藍色的瞳晶體已經完全被銀色的瞳紋占滿，顯出一種無機質的冷漠與妖異，只見他長臂舒展，赤.裸的手臂線條精美流暢，手臂的主人極為不耐煩的扯落了纏繞對接在赤.裸的上身的熒藍色U介質，妖異的熒藍色半能量體一離開他的壁壘分明的軀體，便失去活力般的紛紛委頓於地化為灰藍的煙熾，精煉了好久的精神體鏈接介質就這麽一下子消耗完了。
嘩啦——長腿舒展，跨出立式的軍用精神鏈接艙，接過特制機械臂遞過來的蔽體著裝。
只聽他說，
“艾伯特，采用C方案！”
話音剛落，蟲核精神體仿佛感應到什麽似的！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赤紅色的能量幾乎肉眼可見了！
菲茨傑拉德斯條慢理的穿上襯衣，修長的手一顆顆的慢慢往上扣，面對蟲核精神體的攻擊不閃不避，反而故意開放了精神屏障的幾絲縫隙！
在顯示屏上，銀藍色的精神護盾張開了誘敵深入的破綻，赤紅色的精神力瘋狂的湧入，很快的填滿了整個銀藍的領域！
是的！這是菲茨傑拉德一貫的風格了。既然不能在蟲核的載體內絞殺，那麽就把戰場放入自己的腦域吧！
在核心艙監視器面前的工作人員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嘭——核心艙炸毀了！基地的警報瘋狂的響起！
C方案中早已準備好的備用防禦力場幾乎同時運作！警戒安全線劃開！
然後——新屏障中的動靜平息，一切又突然安靜下來。
詭異而沈默的寂靜！
戰場在肉眼無法可見，任何監視儀器也無法探究的私人腦域。
滴—滴——滴———
詭異的水滴聲。
蒼涼無邊際的黑暗。宇宙最初的荒涼。
他知道自己處在一個他人的夢境之中。不，或者說是一只蟲子刻意制造的思維迷宮之中。
來往的幻象並沒有困擾他。無非是殺戮、孤寂、誤解、背叛……人世醜惡的百相萬千，各種不能承受之輕，以及無法放下之重。
直到，他站在孤寂的宇宙中，不知道幾千年幾萬年。
這是在玩弄時間禁錮，如果是其它人可能早就會被這失卻時間意識，被一瞬一萬年的時間幻象給逼瘋。
可他不會，他是從宙墓歸來的歷煉者。是傑拉德血脈的合格繼承者。
他靜靜的等候著下一個將要經歷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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